昔日從香港到紐約支援教會的弟兄姊妹聚首,回顧不同年代在那個大城市的經歷,說起不少往事時,部分本應在我腦海中被封塵的記憶重新解封。
其中叫我最深刻的,是一位不時穿梭加拿大多倫多與美國紐約兩邊的姊妹,她提到昔日紐約弟兄姊妹給她刻苦、勤奮和單純的印象,令她至今難忘。
的確,那是我不陌生的評語,尤其很多年前當多倫多和紐約的教會規模仍不大,兩邊皆由年輕學生為主流之時,兩個城市的弟兄姊妹有很多交流的機會,其中包括一年一次的大團聚,當時會租用一個位於紐約上州、由基督教團體辦的營地,或會去多倫多一個我不熟識的地方,大家會駕車跨國相聚,然後一起看聖經、唱詩歌,並由大哥哥分享聖經道理。記憶中我曾經參與過兩三次,因此也認識一些多倫多的弟兄姊妹。
正如那位姊妹說,紐約的弟兄姊妹普遍比較刻苦、勤奮和單純,這個評語不是說多倫多弟兄姊妹沒有這樣的質素,但當明白到多倫多不少年輕弟兄姊妹也是香港中產移民家庭之後,又或來這裡讀書的留學生,便明白他們的背景是比較豐裕;相反,紐約雖然也是移民天堂,但較多是靠親戚連帶關係移民過去,其中還包括不少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他們本身不算富有,教育程度不高,而去到紐約這個大城市,往往只能從事勞動皆層的工作,父母一輩要為生活努力打拼,而下一代的也要活在刻苦的生活中。所以當時有一個說法:多倫多弟兄姊妹要面對南風,紐約的則要接受北風,屬靈上各有各自面對的艱難,而我們自此也更明白在聖經中雅歌書所言北風南風所謂何物。而也許我則算是比較幸福,雖然我從不承認我是有錢的留學生,但能夠漂洋過海留學的,怎樣也不能叫做貧窮。但說句實話,在那些年代有錢也不會去紐約留學,貪這個地方安全嗎?
在紐約留學的這些年,紐約教會就只有我和另一個姊妹是從香港來的留學生,姊妹只因入讀一所時裝設計出名的學校才來紐約。而在我身邊,就是一班新移民。
這晚弟兄姊妹的交流,分別提起有紐約當地的弟兄在冰天雪地下仍舊踩單車上學,又提起他們父母因長時間工作而需要兼顧家務如煮飯等;連我部車竟然也成為話題,有人說到在紐約有私家車坐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因為當地的年輕弟兄姊妹沒有多少個擁有車子,我則只因從交通不便的外州轉到紐約升學而繼續擁有車子,並成為服侍弟兄姊妹的工具。不過大家仍記得我眾多擁有過的二手車,平均車齡達十二、十三年,無他,沒太多餘錢買較新的車子。
某年冬天,我和幾位紐約弟兄姊妹駕車到芝加哥探望當地教會,偏遇上三、四十年最凍最大雪的一趟,我便駕著一部暖氣壞了、水撥結了冰的車子回程,這一幕再度被提起;那已經是十八、十九年前的事,但一段情、一些共同回憶便這樣被勾畫出來,我們就是從香港去的過客,仍一樣學得刻苦、勤奮和單純,我們一路在北風中走過來,同樣變得強健和堅忍。
(2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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