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年最短的二月好不容易捱過,原來三月也不容易,好像過了很久卻原來還未過三月中,工作上的困難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工作上遇上困難卻不是現在獨有,只不過當生活其他部分也不太正常時,日子便會過得特別困難。
先是每日外出也要戴上口罩,儘管不太舒服,亦相信自己感染率低,但當人人也戴上口罩之時,我絕不想惹來別人不友善的目光。本來路人少了、交通工具總找到座位應該是好事,但在車站已經再不能拿到心儀的一份免費報紙,派報員說報紙早早派完,因為印刷數量少了很多,人流少了是表面原因,但最大原因肯定是廣告更少,因為就算另一份免費報紙也比往日薄了一半。其實,拿不到報紙事少,但廣告大幅減少代表經濟的寒冬可能已經來臨,再看看住所附近的酒樓結業,商場及商店人流大減,這刻我倒寧願街上擠逼一點。
除了食肆因市民擔心被感染而生意大減外,專做外國人生意和奢侈品商舖恐怕是重災區,但由於少光顧,感受不深,反而令我最擔心卻是旅遊業,想起過去十多年每年必坐上三幾次飛機,又透過旅遊網站訂酒店又住上好幾晚,還有一年總有很多次到香港的酒店吃自助餐……,但這些行業的從業員將面臨大麻煩,自己即使有份穩定工作,也替他們擔心。還有各類大型活動及比賽延期或取消,我下一場馬拉松不知會在何時何地,做市場推廣、公關及娛樂的恐怕也不容易。
專家說疫情可能蔓延到夏天甚至更長時間,不少國家因疫情而陸續封國封城,而這刻疫情未過,北韓已試射導彈,那邊又爆發了石油減價大戰,令全球股市大震動,還未說蝗禍潛在性帶來的破壞然後引至的飢荒。有人說百年一遇的大肅條將會出現,那麼恐怕一生人不想一遇的事隨時繼續發生,不要說一年前的平常日子不會再現,也有可能是情況更差。不用說遠的,其實香港自去年六月開始的社會運動,問題根本未解決,政府及警方似乎趁大家被疫情分了心而頻頻做些小動作,例如財政預算案對警方、醫務及港台的撥款上的分別、對傳媒老闆的撿控等,而政府在這次疫情上的被動又叫大家無力,只恐怕疫情就算能夠完結,隨著六四、七一、七二一……這些日子來到,衝突又會再出現,到時,我們還能夠肯定翌日出門口搭車沒遇上堵路?學校一定可按年度時間表運作?而旅客再度增加之餘我們又再可自由進出世上大部分國家嗎?還是我們從此已經再沒有集會自由,教會已經習慣視像「聚會」,免費報紙要網上看,旅遊已經不再如昔日的普及嗎?想想連本來或可喘息一下的冬春季也在這沒有先兆的不安中渡過,我們不禁會問一切還可以回復正常嗎?
是我杞人憂天,還是世界已經變了?只是這次變得實在太急又太大,並且還在沒人預測到的情況下發生,令各國政府和專家也束手無策,就令我們不得不變得更悲觀了。從來也知道幸福不是必然,但更沒想過原來正常度日同樣不是必然,就好像一年前還可和太太輕鬆地在她工作的校園吃個便宜早餐、早上有多達三份報紙任我拿取、又或去年的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比較不同酒店的價格好準備五月搭飛機往韓國濟州去、甚至臨時找媽媽到附近的酒樓飲茶……,難道一切已經成為絕響?
(1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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