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29日 星期五

只怕無妄之災


社會事件持續已久卻未能降溫,生活還是要繼續,決定這晚計劃不變,如期和教會弟兄姊妹來個一月一次的團契,相約跑步後吃晚飯。有些弟兄姊妹因放工較遲而直接去餐廳等候,便告訴我去了那間餐廳,按指示前往,誰知轉個彎便見一班防暴警察站於餐廳門外,不是擔心他們打我一身,只是近日每逢在媒體畫面見到他們便是在使用武力,他們在不少人眼中實在定型了,何況立即也聯想到他們是否正和示威者對峙,但見他們沒有舉起盾牌或其他裝備,附近也沒喧嘩吵鬧,看來也沒有甚麼大事情。於是平靜地在他們面前行過,也沒有發生甚麼不愉快事情便入了餐廳。

身邊有人說很怕遇上黑衣示威者,見他們一班人聚集便要快快迴避,覺得他們凶神惡煞不好惹,最怕突然被「私了」打過頭破血流;同樣有人害怕見到全副武裝的警察,認為他們會無差別的用警棍打人或把胡椒噴冒四圍噴,見到黑衣示威者固然要打個痛快,就算是旁邊的街坊、記者及小市民,也被視作搞事份子一樣,所以我們見到警察也要退避三舍。

縱然我也不敢用「好人一世平安」套用自己身上,因為平安與否從來不是一人說了算,何況好人壞人根本也沒單一標準或絕對定義,只是我卻感恩自從這場社會風波發生以來,我卻沒遇上太直接的危險或考驗,例如我家及工作的地方不是頻頻出現衝突的區域、每次活動的地方也剛巧跟衝突位置相距段距離。只是我也隨時作了心理準備,若果不幸站在兩方對峙的位置,就快快離開及保持沉默便是了,尤其去到近期,就算我比較支持示威者的一邊,但看到他們少數人已失控,並且我的「生手」更可能顯出我的「笨拙」,為免阻手阻腳,甚至避免他們以為我是對方陣營的「卧底」,我就更加不應該站在戰場了。

的而且確,去到這階段,感到很多事情已經真假難分,究竟示威者中間是否混雜了警察專製造破壞及混亂?又或警察中是否存在只執行任務、但對香港沒一丁點感情的內地武警呢?我實在不知,所以形勢發展至今,我反而擔心示威者中間有卧底,他們不是專對抗警察,而是傷害平民以引起公憤,同樣執法人員中,亦可能有不懷好意的人不是制止示威者,而是襲擊平民令局勢持續升溫,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事實上,除了我自己不想不明不白受傷害,還有身邊的家人、朋友、同事、弟兄姊妹等,沒有一人是前線抗爭者或防暴警察,任誰也不值得受傷或受無妄之災。

儘管我不排除受無妄之災的可能,但我還是相信只要對他人尊重及體諒,亦大可得同樣對待。所以由這次運動自六月尾進入白熱化,縱然我對警方的處理手法不甚認同,但我至今沒說過一次他們是黑警,亦不會以「毅進仔」來羞恥他們,即使可能有害群之馬在當中,但我敢說一定不會是全部警察也不遵守紀律和規定,既然如此,除非對某犯錯的警務人員證據確鑿,否則把其他有守法的警察也說成是黑警,實在太沒道理了。同樣,年輕人所爭取的東西是崇高理想,姑勿論是否現實及得廣泛認同,甚至後來行使暴力亦惹不少人反感,但把人稱為曱甴亦十分低劣,我也同樣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

既然在我的心底中,我不相信每個警察都是不守紀律,我見到防暴警察,自然不會仇視他們,我也相信他們沒必要要多個敵人,所以我不會怕他們;同樣,我也曾經作過年輕人,有過理想卻又有過衝動,我明白他們只想社會更好,他們只不過仇視對他們先出手及亂打的人,我既然沒出手,心平氣和,明白他們感受,更不應要與我敵對。所以我需要怕他們任何一方嗎?恐怕惟有偏激向一邊的人才需要怕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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