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年的九、十月都成為一年最艱難的月份。
前年爸爸於九月離世,成為第一位跟我永別的至親,雖然我知我們會在天家再相見,但始終不捨大家在地上同渡過的日子。在那兩個月,要為他的身後事作不少安排,其中包括他的安息聚會、他本來的居所、留下的東西和如何照顧年老的嫲嫲等,心情已經不好,還要忍著傷痛處理大小問題。我跟一位幾乎同期喪父的教會姊妹說,希望這漫長的十月快快過去,儘管十月也是我的生日月份。
去年八月嫲嫲離世,雖然傷感,但她畢竟是一位已經八十多歲且不算精神奕奕的老人家,為她處理了相對簡單的身後事,其實往後兩個月一切應該可以回復正常,誰知十月中旬又發生了同事因病突發離世的事情。相比於親人離世,心情的確沒那樣傷感,只是在工作及生活上的影響,卻一直纏擾了我超過一年的時間。那是一位同部門又跟我完全同級的同事,他的不辭而別代表了我需要在零交換下接手他的工作,縱然上司們十分體諒,甚至專為我請來一位兼職同事協助我,只是我始終需要承擔同事留下來的任務和責任,還要成為眾下屬的「領袖」,那是一件我十分不情願又不擅長的工作。又一個十月讓我活在無可奈何的境地中。
同事離世不經不覺已一年,他的工作本來已聘請到新同事接手,甚至部門還壯大起來,沒料到這個時期又遇上一整個部門大搬遷,不單是地區問題,甚至乎由一個正常的辦公室搬到一個擠逼、沒私隱、沒座位間隔的環境中,同時部門又來了一個新主管,不知是地方問題還是管治問題,本來多聘請的同事一個月內「走凸」了,短期內連走六人,對一個本來只有約廿人的部門來說也不可說是小事情。更甚,原先接替我離世同事的一個亦都求去,即是我過去一年努力傳授經驗的工夫完全白費了。
我雖然在這一輪逃亡潮中因身處其他辦公室而起初不受影響,但最終波浪還是衝了過來,首先是需要暫時接手其他同事的工作,令本來已經繁重的工作變得更繁重,其次,因著我是我所屬職級中最資深的一位,我獲急召回朝救駕和穩定軍心,雖然這好像是一份光榮,但在短短四個月內三次搬遷絕不是好受和好玩的動作,因為還未計算我花了很多時間執拾、適應、執拾和再適應,帶著這樣的狀況工作根本叫人難投入。
在這困難時期,令我情況雪上加霜的是我的左腳腳跟痛楚萬分,跟過來人分享症狀和情況,幾乎可以肯定是患上難以痊癒的足底筋膜炎,這對喜歡跑步的人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而這又偏偏發生在最適合做運動的秋涼季節中,而且年尾還早已報名參加了兩個馬拉松比賽,現在卻竟然不宜跑步;別說不能練習令對參加比賽滿有擔心,並且因為不能在喜歡時走走而結著抑鬱。
人總不會永遠經歷順境,但感覺這幾年的人生旅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之前自己的鬱結及困難還未完全除清,新的困難又來到,更甚連本來可幫助我除去壓抑的「絕招」也不能使出,認真困難重重。
渡過了最忙碌的工作時間,本來藉著踏入最舒服的季節也應該令日子變得好過,然後便迎來最多歡樂假期的幾個月,但連續三年總也要遇上一些阻滯和陰影,真的既巧合又無奈。
(23•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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