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又出現移民潮,朋友以為我在美國讀書及工作超過十年而應該早已擁有美國綠卡,甚至是護照,我說我沒有。看到今日不少香港人也找方法移居外地,一刻間我也疑惑當日我是否想得不夠周詳,好應該千方百計拿到個居留身份才離開。只不過回想昔日初心只為取得一個大學學位,後來已經額外賺了一個碩士及六年多在外的工作機會,最後是感到是時候為家人而回港,定居海外其實從不是我的選項。當然,發展到今日的境地,似乎若果十多二十年前已有這遠見,不是更完美嗎?也許是,但我既不是先知,當時又不是感到美國特別好而香港特別差,其實我的決定也是理所當然,人生要計算得百分之百完美,恐怕並非我的專長,我亦覺不太值得花過多時間作籌算,甚至直到現在,我還不是太積極要找辦法返回美國,因為看看那邊有個瘋狂的民粹總統及止壓不住的疫情一樣叫人無奈,所以當天沒揀選留在當地,到今天固然也不知是好是壞,更別說十年後又會是怎樣的世界呢。
若要說到當日留下的遺憾,我反而覺得沒有作過交流生及嘗試過寄宿才是可惜。起初因為自己並非富有的留學生而擔心,尤其估計自己的儲蓄只夠頭兩三年留學用,所以由到埗後一直慳著使用金錢。仍記得曾見過校內有宣傳可以參加交流計劃到愛爾蘭讀書及生活一個學期,而且因為有學校資助而並非甚麼巨額費用,只是我仍擔心往後學費,所以最終仍放棄這樣的機會。同樣,沒有申請入住學生宿舍也是至今的遺憾,因為當時同樣計算過其他選擇會比入住學生宿舍便宜,同樣擔心往後不夠金錢拿到學位,於是便放棄學生時代獨有的住宿舍機會了。事實上,花費保守在當時沒有錯,但錯卻在於沒計算我一直有機會一邊讀書一邊工作,到最後完成學業之時我原來還有足夠盤川生存多最少半年,更別說我其實仍有家人的金錢可暫時動用,所以那兩個體驗其實是花得起的。
若果計算得再準確一點,其實我當時身在美國還好應該飛往墨西哥旅遊,以及參加當時仍未十分受歡迎的紐約馬拉松,今日要再到墨西哥,或想參加成為了世界六大賽事之一的紐約馬拉松,原來已經十分困難了。
說到計算不夠準確而帶來可惜的旅程,我還想起第一趟歐洲之旅,由於當時是第一趟,所以帶著十分戰兢又穩陣的心情,以為計劃要去法國、德國、瑞士和荷蘭就必須身處這些國家內,但後來才發現原來當時在德國用得上的火車證還特別包含奧地利的薩爾斯堡,那是大音樂家莫扎特的故鄉,也跟我們在德國新天鵝堡的目的地很接近,難怪德國的火車證特別包那一站。沒辦法,當時計算疏忽,至今仍沒機會踏足,那管往後我也曾作客奧地利。
同樣,早陣子往非洲摩洛哥去,從一位旅途相識的朋友口中得知原來歐洲和非洲之間有個十分特別的地方叫直布羅陀,若事前功夫做得十足或計算得準,在我心裡是沒有前往摩洛哥而不去直布羅陀的理由,可惜又是計算得不夠好,可惜可惜。
所以,要事事完美,真的需要精準的計算,可惜我並非有這方面的專長,而且人越大,也越加發現要計得準,非要花更長的時間看資料、作準備及思考不可,但這些功夫有時都幾惱人,而且影響進度,到頭來可能只側重在質而量就不敢恭維了。
儘管我覺得人是需要有計劃,但卻同時知道計劃並非容易做到百分之百完美,有時也要放過自己,承認人有限制而不能想得最周詳。何況,想想人生在擁有一些因計算不周而出現的遺憾外,可能還有更多是沒計劃過而遇上的驚喜呢。
(11•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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