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也超過一千宗新冠肺炎的確診個案,比香港過去四波疫情的最高峰都要高很多,只是專家仍未敢說這波疫情是否已見頂。
自己的工作機構相隔近一年再度實施在家工作的模式,並且實行最少員工返回辦公室的規定,也是兩年來的首次,更別說餐廳早已禁止晚市堂食,康樂及娛樂設施設施全面關閉,中小學及幼稚園已經停止面對面授課,連私人地方內也不可以有多過兩個家庭共存⋯⋯,沒有人會覺得這波疫情不會嚴峻。
只是走到街上,人流不少,少了遊客的街道固然不能跟三年前相比,但仍然能夠以熱鬧來形容,甚至某些商鋪仍擠得水洩不通。
一方面我被工作的機構限制我要在家工作,再加上兩週內我已被逼強制檢測多次,所以就算我沒確診感染亦已經被疫情逼到埋身。同時我因在家工作而多了機會看到電視的新聞報道,聽到每日盡是新記錄被打破,每日也有這個地方那個地方要封樓做強制檢測,聽到也是有關疫情的不利消息,再加上教會的聚會也逐漸由實體轉成網絡,教會中作帶領的弟兄姊妹亦都如臨大敵,避免有人因聚會「出事」,面對疫情根本就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若果只看新聞、只收取工作機構行政總監每兩日便更新一次的防疫措施,或會以為外面的世界大亂,人人也不敢外出,只是當走到街上,公共交通工具上仍然擠逼,年輕人繼續鬆容買珍珠奶茶,年長伯伯繼續拉低口罩食煙,茶餐廳在午飯時如舊座無虛席,甚至緩跑徑上的跑友也沒有明顯減少到⋯⋯,便懷疑自己是活在兩個時空中。
在疫情裡,好像正處身兩個世界,一個世界人們生活依舊,另一個世界則處處大受疫情影響,有時見到這種現象也不易分清哪個才是真實。不過歸根究底,大家確實仍要生活,能如我一樣從事非緊急性公營機構的人始終只佔有限比例,這類人生活就如工作一樣也是穩穩陣陣,同時也多不用為收入或銀行月結單擔心,所以有「本錢」去擔心疫情失控,但全香港還有很多勞苦大眾及小商戶還要為每日的生活掙扎。此外,抗疫了兩年大家對此再不習慣也習慣了,同時也真的很疲勞,知道實在沒有辦法每天繼續提心吊膽地過生活。還記得疫情爆發後的第一個半年後已有專家提出大家「抗疫疲勞」,那時可能只是叫大家常洗手和戴口罩,沒料到這四個字跟著還要多說最少兩年,半年當然已經疲勞,一年之後應該便是大疲勞,再之後是非常疲勞,現在也許是極度疲勞,跟著我們便辭窮再不知還可怎樣形容,既然努力地「疲勞」了兩年也看不到盡頭,也就豁出去好了,生死有時,再無力繼續遵行那越趨嚴緊但沒有收成的防疫措施。既然再好的辭措也未必能說出全世界人的感受及疲勞,那麼傳媒有他們日日嚇人的報導賣點,專家有他們的科學及理性但欠人性的分析,政府有他們離地又卻混亂又難以執行的政策,市民也惟有努力地活在現實裡。
看這波疫情是難以形容,我們若以面對頭幾波疫情的心態及行動,這次應該還要把抗疫力度倍增,只是情況卻又不是這樣,當然可能是我們已逐漸習慣了這樣無奈地過活,亦可能已經覺得無能為力,亦可能因為在半威逼半利誘下接種了疫苗而決定豁出去,亦可能已經太倦而無心戀戰⋯⋯,最終形成同一個城市的兩個世界。
也許,只不過是生活仍要繼續。
(12·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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