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28日 星期五

到最後仍是多麼的為人設想

 

外婆兩天前才出院回家,誰知未夠廿四小時再度入院,她的情況時好時壞,我們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她隨時離開,但也不能預計到會在甚麼時候。

週六晚上,按習慣把手提電話轉駁到家居電話,然後把手提電話關上,避免那些接收訊息的鈴聲影響我的睡眠質素,有甚麼急事也會透過我的家居電話找到我。自從爸爸離世後,家居電話未曾在半夜響起過。

這晚因為之前幾晚睡得不好,所以特別在未夠十點便上床睡覺,半夜兩時多,電話響起,已經知道不妙,最大可能便是外婆。

媽媽冷靜地告訴我,醫院說外婆快將不行,著所有親人趕快到醫院去,立即起床、更衣,拿取小量糧食,會合母親一起搭的士往醫院。由於地理位置,我和媽媽最先到達,並且立即進入深切治療病房,外婆臉容安詳,情況似乎不太差,我們逗留了一會,其他親戚陸續到達,我和媽媽也讓其他人陪伴外婆。大家按醫生建議,接受外婆情況難以恢復,但眾人也想她不再因抽痰或其他插喉帶來辛苦,決定容許醫生注射嗎啡,只是她之後應該會逐漸失去意識,未必再聽到我們的說話和認得我們了。

在醫院大堂等候人齊期間,聽到表弟說要不要在床邊播放聖詩,或找一位牧師唸主禱文,因為外婆是一位十分虔誠的基督徒,表弟似乎想盡一點心意,但看來他卻被電視劇集和電影的畫面影響而作這些提議,但我想這班親人稍後會否真的有此要求,到時我肯定被推舉唱詩歌和禱告。

立即想起經典的《奇異恩典》,於是快快把歌詞截圖,以防萬一。心想,唱首詩歌給外婆其實也不錯吧,不是做戲,讓詩歌提醒留彌中的外婆,天父與她同在,若她聽到,也是安慰。

誰知沒多久另一位表弟便從病房出來,他叫我和妹妹入去,因為想我們家族中幾位基督徒成員一起替外婆禱告。儘管表弟返聚會比我少得多,對他是否清楚這刻禱告的目的也有疑惑,還是和他一起禱告,但這刻我也哭了出來,因為一刻間想到這大有可能是我給尚有知覺的外婆的最後一個禱告,想到是「最後」便感到難過了。禱告完,表弟真的建議一起再唱一首詩歌,基於之前所想和所預備,就唱吧,眼淚也沒有止住。

唱完了,把面貼一貼外婆,算是一個吻別,然後再說一聲「多謝您」,誰想到身後站著另一位表弟也說一樣的話,似乎這是我們這一輩最大的心聲。

這天直至零晨近六時才離開,之後如常返教會,下午支援教會開辦的家長班,晚上還有其他活動。睡了區區五小時便忙了一整天,誰知星期日晚仍是睡不好,星期一如常返工,但精神極差。放工本打算再到醫院一趟,但醫院這次不容許破例了,那也沒相干,因為聽說打了嗎啡以後她一直沉睡中,我便立即回家吃飯及休息,這晚終於睡得好了。

翌日早上按平日時間起來,洗了臉後電話便響,媽媽打來說外婆這次真的不行了,儘管我知這次去到作用不大,何況我已跟她道別而沒有遺憾,但既然未返到老遠的辦公室,而這天精神也挺好,立即告知上級情況及請假一、兩小時。去到醫院,外婆已經釋去地上勞苦返回天父愛懷,但她雙手仍有餘溫。最後握著外婆的手,感謝天父讓她回到祂懷,感謝她賜予我一位好外婆,有幸得她陪伴及照顧,並且到最後仍是如舊多麼的為人設想。

感謝神,那也是給我最好的時間和安排,沒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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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4日 星期一

外婆也走了


活了近一百歲的外婆終於也走了,至此,我的四位祖父母也全部離開,連同太太的祖父母早幾年前已經離世,我們的祖父母正式完成了重要的「歷史」任務。沒有他們那一輩在上世紀的努力,並且養育我們的父母,撫養他們成才,也就不會有今日我們這群幸福及豐足的第三代。一代一代緊扣相連,儘管他們跟我們相隔了整整一代,但我們或多或少也受過他們的愛護和教養,對他們的情和敬重油然而生。

也許見到外婆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早已有心理準備她早晚會有離開我們的一天。由五、六年前見她仍然思路清晰,走動自如,還發生過一幕我和太太飛到美國紐約打算把她帶回香港卻不成功的趣事,到三、四年前她開始要用拐仗走動,間中已經不自覺在言語中夾雜我聽不懂的潮州話,兩年多前她開始要用輪椅,而且喜歡躺著而少說話,但說到某些題目她又會望你一下好像腦袋想著甚麼似的,可是到這大半年她應該患上明顯的腦退化症,大部分時間睡覺,沒表情、不說話,除了我媽買給她的蛋撻和豆腐花外,她已不太喜歡吃東西了,昔日跟我們說話或突然因為某些笑話而大笑的畫面已經不復見了。但我感激天父把外婆留在我們身邊好一段時間,她讓我們可以跟她同渡,快樂成長,讓我們繼續擁有一位和藹可親、平易近人、虔誠愛主和心地善良的好外婆、好嫲嫲和好媽媽。

上一輩的親戚常說外婆刻苦耐勞,這在我懂事之後其實已經未能體會到她這美德,但我對此仍深信不疑,因為她有七個子女,本身並非來自大富之家,昔日還要帶著孩子從潮州老遠移居來到香港,但她成功把他們養育成人,各有才幹,各人又再開枝散葉,成就兒孫滿堂,我雖見不到整個過程,卻享到豐碩的結果,外婆當然有著不可或缺的功勞。

外婆給我最深刻就是她對信仰的敬虔,雖然我和她返不同的教會,但我從不否認昔日是我外婆帶我信主的,她的虔敬從信主以後一直維持到年老,無論是大伙兒的飯局,或只有我倆,外婆每次吃飯前總會真誠地謝飯,若天氣及身體容許,她亦一定不會缺席參加星期日的聚會,她知道人的渺小和有限,她的敬虔代表了她的謙卑。記得二十多年前當她還健壯,可以一個人坐飛機到紐約探望身處當地的我和阿姨一家,我常駕車帶她到我那邊的教會,跟弟兄姊妹相聚,甚至我倆還一起為著我媽媽的靈魂得救、我在美國的留學生活祈禱。這應該是我跟外婆最獨特和最親密的相處時光。

在這個家族中,雖然兒孫滿堂,但在外婆心目中,每個兒女及每個孫兒也是最獨特,過往在她健康情況仍好之時,當我打電話給她,還未報上是誰,她很快便會以獨特的速度回應說:「旭—呀。」我驚訝在這個家族成員眾多,外婆所認識的朋友不少之下,她如何可以一下子認出我的聲音來。

也許相比於其他親人,我還不過外孫一個,但她從沒吝嗇對我的關顧和愛,雖然互動不是最多,但在我眼中所認識的這位老人家,她為著這家默默耕耘與付出,她維繫這家,擔心和愛護每個家人,她對任何人也彬彬有禮,未見過她動怒,她也關心其他人,所以甚得教會弟兄姊妹和其他人愛戴,她平時說話不多,卻喜歡一家人熱鬧的說說笑笑,但當她開口時每每能顯出智慧和歷練,而我們總喜歡逗她笑,以引得她發笑為榮,因為她的笑容總是最美麗和純真。

今日外婆離開了,我們雖然不捨,但應該為她高興,因為她已回到她所敬畏及所愛的天父的懷中,可以釋去地上的勞苦,完成天父要讓她在地上要作的任務。

「親愛的外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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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1日 星期五

每次都是祝福

 

實在不能肯定:去年年尾午飯時間棄吃飯而去跑步,在全程近八公里中,間中還可以做到六分鐘以內跑畢一公里,只是現在每公里已經超過六分鐘十秒以上才能跑完一公里。由於計算時間及距離主要是利用聽歌用的耳機,現在懶得再將耳機接駁電腦及下載軟件,所以確定不到當時的舊記錄。而這耳機也已經用了六年,同一路線及同一距離竟然會計出三百米左右的差距,所以也不敢斷定這耳機的準繩度,但也姑且相信吧。

可是,短短幾個月我的跑步表現竟然可以慢了這麼多,心中也不是太舒服,有時都想安慰自己,跑得慢了可能是天氣回暖了,畢竟香港的春天又濕又暖,令我們這些業餘中的業餘跑手的表現大受影響;另一可能性就如我先前所言,耳機的準確度隨著開始殘舊而下降,只不過為甚麼會計慢了而不會計得快了呢?難道這些電子產品跟人類一樣,也是越老越慢?我其實不可自欺欺人,我不得不承認隨著年紀越大,體能真的會下降,我還得接受現實。

不過除此之外,若跟去年相比,我的身體的確多了毛病,其中我覺得右腳腳趾痳痺持續給我的影響最大,另外因身體另一毛病而持續服藥,也不知藥物是否帶來體能下降的副作用。

其實平時練習那七、八公里,完成時間相差也不過兩分鐘,也許真正能夠看出分別也需要一個全程馬拉松的距離,過去參加近三十次馬拉松,完成時間大部分都在四至五小時之間,只有在新加坡的一次及在台灣太魯閣的一次,需要「突破」五小時才跑畢,前者因為太熱,後者則因為爬升高度實在太大,所以我十分疑惑自從一年前開始出現腳趾痳痺及服用藥物,究竟我仍否可以在一般的馬拉松比賽中以五小時以內的時間完成,若能夠做到,那麼我便放心了。

只可惜,覺得跑得慢了的同時,也沒有參加馬拉松的機會,因著全球各地皆被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不少馬拉松活動也取消,又沒有鬥心在香港參加虛擬跑,所以至今已經近一年半沒有挑戰過這項目,也就不知自己體能狀態如何了。

有時也會想到,就算真的跑得慢,好像需要以五小時完成一個馬拉松,不過仍叫做完成得到,其實也不錯吧,畢竟不是人人做到。

那天又上網研究我的腳趾痲痺問題,發現有關雙腳的毛病多不勝數,不少情況還嚴重至不能跑步,例如膝蓋問題,連慢跑也不宜,得知有跑友要完全休息長達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而我原來情況還不太差,最少是跑步的時間其實不太覺得腳趾有痳痺或痛楚,只不過就是不能跑快一點而已。

同樣,身邊有些好友兩年前本來頻頻相約我跑步,只是天氣開始熱,然後發生社會運動,再然後出現新冠肺炎疫情而令運動場關閉,他們自此連再次踏足運動場也沒有,原來我仍能默默耕耘已經很難得。

世上其實有太多理由令我們再不能踏足跑道,我不過隨著年紀大了而跑慢了,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知道每次能夠跑到已經是祝福,就欣然帶著這心情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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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8日 星期二

不知是真盲還是扮盲

 

時為二○一九年尾,參與一個在屋邨舉行的社區招聘會,活動由一位極親中的落選立法會議員舉辦,由於下雨所以這天人流不多,他到處找人聊天,來到我面前,跟我寒暄一下,並說這天參加人數比預期少因為「暴徒」在外面搞事以至人心惶惶,令人人也不願外出。其實這天下雨,人流少了也屬預期之內,大家又沒有怪責任何人,何用糊亂解釋一番,但最不尋常卻是他肯定我一定站在他的同一邊而用上「暴徒」這主觀字眼,否則如大部分人都是用上示威者或年輕人便好而避免謂爭拗。我不否定這位前議員需要勇敢地表忠他的政治立場,但我最疑惑卻是他為何會認為他遇上的人一定和他身在同一陣線,我又不是那些六、七十歲的叔父,他選中人的機會已經大打折扣,究竟原因何在?或是覺得我不是跟他同聲同氣,就可能揍他一頓,然後他的「愛國行為」就可以見報,表明他愛國愛黨的忠誠了。

跟同事說起,還是相信他其實只不過不知民情,以為全香港大部分也是跟他站在同一邊,所以幾百萬人遊行,他不屑一顧,認為是反對派做假及報大數,黑衣人在市面製造破壞,他認為完全無理及肯定得不到市民認同,輪到區議會選舉建制派慘敗,也歸咎選舉有漏洞,但甚麼漏洞卻一直說不清……,這位落選的前議員跟他不少同僚一樣,其實從來不了解情勢,不知民心取向,認為反修例只是少數反對派在搞事,認為根本沒有多少人會關心這個政策,只是,如果他們真的有心服務社會和市民,便應該要了解民心、面對現實,坦然接受遊行人數的確實不少,也知道區議會選舉慘敗也代表了一些民意歸向,甚至今日出現移民潮不是因為外面的世界特別好而是這地方實在太令人絕望,儘管這些唯命是從的人不認同另一方理念,但最少也會思考那大班人發生甚麼事或自己有甚麼問題。被誤導、被收買可能只是少數,但只要虛心一點及略為用心留意一下,肯定不難發現不支持這個政權的擁有高學歷、有專業職位及有理想的人的比例明顯高於站在建制一邊的人,那麼聰明及有良心的政客便應想想被收買及被誤導的那一邊會較多,其實道理不難明白。

政府大肆宣傳要完善選舉制度,又把大量民主派人士拘捕,還在電視前不斷播放以往立法會的「亂象」,更在各個範疇大使橫手,然後表明一切為香港更好,見到沒有多少反對聲音或遊行示威,便以為功得圓滿,繼續為所欲為。究竟中央政府及香港政府是真盲,好像我遇到的那位落選議員一樣,以為香港人仍有大部分人支持他們;還是這些官員只是扮盲,有理無理繼續破壞香港昔日的基石?若是真盲,他們果然一如既往,脫離民意,以為自己仍很受歡迎,就如落選議員一樣,到處找人聊天,以為人家對他十分敬重和愛戴,誰知掉轉頭便被人冠以「走狗」、「虛偽」、「失敗者」的稱號;至於扮盲的更可憐,明明看到民心背向,自己不受歡迎,政策不得民意,卻還在認為一切只為他們好,他們其實心裡有數,正在做違背良心的事。除非他們不顧死後靈魂去向,否則真的要但求自己長生不老,或者祈求任何宗教也是騙人,不會對所作所為有任何報應。

當然,為政的仍可以繼續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這段時期推行新法律、修改很多制度、拘捕很多人、禁制很多事也沒有引起過一場示威遊行,絕大部分傳媒沒有反對,移民的人只是很少很少數,投考警察人數大跌都怪人家抹黑,大台收視下跌只是節目質素問題,顏色經濟圈繼續生存只因好彩,社會亦正在復蘇中……,一切現象可歸功於政府這年施行的種種「德政」。

「公道」、「良心」、「靈魂」這些是肉眼看不到亦有點主觀的事情,對一個只知狹窄中國觀而非世界觀或普世價值觀的人來說,準則肯定不同,亦不會明白。只願我不是盲,更不是一個扮盲而要埋沒良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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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4日 星期五

真的可信嗎?

 

長者被騙兩億五千萬,除了驚訝香港隨便也有個隱世富豪在身邊之外,也令我又一次連繫到對人的信任可以值多少錢,這樣的怪聞聽得多,其實也不知是否好事。

教會弟兄姊妹推介一位物理治療師,因見其治療方法也幾另類,便叫我即管試一下,畢竟我右腳腳趾也痲痺了一整年,中西醫皆看過,針灸、跌打、電池波、水療也試過,只是進展緩慢,還好生活仍不算受太大影響,可以如常行走,去年四、五月有過比較痛苦的時候,但都已經過去了。

這天見到這位物理治療師,他花了接近一小時跟我做檢查,他著我如何舉手舉腳和用力確有一手,很快他便看到我身體的情況,我也詫異如此簡單動作便發現我問題的徵狀,不過如他所言,最重要還是要找出根本問題,才能夠對症下藥。

這時,特別的方法便出現了,首先他叫我躺臥並以腿部發力,同時他輕觸我五臟六腑的位置,看看我是否皆能用到力,有趣的是他輕輕一按之後我用力確實又有分別,不過我同一刻也疑問他是否真的按對位置,而他用手頂著我時讓我發力是否因他用力的力度不同才顯出不同效果。但無論如何,他的方法倒令我大開眼界,別說輕按一下五臟六腑是否立即對用力有影響,但把身體創傷連繫上中醫所說之血氣運行也不是沒有邏輯。

但他的檢查還不止於此,他又叫我在腿部用力之時把雙眼望向左右的上下角落,他解釋說某方向正代表過去,另一方則代表將來,然後再著我再思考工作及家庭,看看我能否發到力。這位治療師背後的理論其實也挺有道理,我們的身體除了受血氣及五臟六腑的功能影響外,我亦相信我們的生活對我們的影響亦大,例如過去的陰影或將來的憂慮等,所以他把這些元素放入其觀察中也有道理,只是我卻有個疑問,雙眼斜視四個角落便反射出我們對過去及將來的睇法如此容易嗎?而最有趣是治療師先叫我想著某家人,再想想這家人一句傷害我的說話,當我問沒有的話怎樣辦,他一時語塞。

事實上,我是頗認同這位物理治療師的理念,因他結合了中醫所說的血氣及五臟六腑運行,了解我治療了一年卻未見起色的痛楚的問題所在,而他用輕而易舉的方法察覺到我的徵狀,知道他不是省油燈,但知道運用一套理念而能否運用出來?我一時也有很大猶疑。

我不否認我們就是聽過太多呃神騙鬼的事,所以我們對很多事情也是抱半信半疑的態度,這不幸地令我們錯失很多可能令我們走向更好的機會,例如這個治療若果真可以找出我一年解決不到的問題,但因為我不相信而拒絕下次再光顧,我便錯失治癒的機會。只是,我實在也不敢否認這個治療師也是神棍一個,不過以其他治療師沒有用過的方式去做治療,以一些新奇包裝巧立名目,令人感到有道理,背後不外乎都是因為利益,最後有可能是我不過付費多睇幾次醫生,然後得到其他物理治療師做出一樣的效果,但可能有些人被騙更多。

世上實在有太多騙案,令我們對人懷疑,對好人懷疑,甚至對有能力的人懷疑,不單是他們的損失,其實也是我們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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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1日 星期二

為踏出下一步鋪路

 

太太出發返回內地,由於在疫情下離境的人不多,而且政策因應疫情發展而多番調整,所以有最準確出入境新安排這樣資訊的人實在不多。出發前在網上登記,又要約時間做檢測,然後翌日一早收到報告後要列印報告,跟著快快到關口、過關,再做檢測、被編配酒店……,才正式開始十四日的隔離期,她一日未成功過關,也不敢說她的行程是否成行,慶幸過程雖然複雜但總算順利,太太也終於成為這年我身邊第三位認識而要過境到中國大陸的人。

事緣太太的家姐需要返回內地處理一些私人事情,於是便邀請我太太同行,因為在處理連串要利用網絡的出入境手續工夫我太太可能比勝任。至於我太太,去年把本身工作辭掉,一心希望能往外地宣教,但因疫情之故各地封關封城,不知不覺已等候近一年。本來今年隨著疫苗開始大量接種,她的大計有望實行,但想到自去年農曆新年探過她爸爸後,超過一年他一個人孤身在內地,太太便覺得這不失一次好機會返回內地探望她爸爸了,有家姐同渡十四日隔離期,也不失一個好安排。

太太和我也覺得,這次行程似乎也有神的心意,因為既有一個親密伴侶同行,而且時間上亦十分適合,例如我們剛協助教會開始了一個兒童歌唱班暨家長班,和太太一起打響頭砲,中間的節目與太太無關,但去到這個活動的結業禮,太太便剛好回來。此外她的行程又剛好在兩次覆診之間,期間沒逼切性的任務,正好是她返回內地的一個好時機。

人家最關心也許便是我倆需要分離片刻,但熟悉我們的人,也知道我和太太結婚這十四年以來,其實也曾分開數次,包括她往四川、菲律賓及台灣短宣,也包括我前往馬來西亞和返去紐約探弟兄姊妹的時候,最長的分隔也有兩個月,所以這次暫時預計分隔的一個月,仍不算最長。既因如此,縱然一時也會有點不習慣,但相信很快也會適應,而事實上,我們各自仍保留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朋友圈,所以在我們暫時分別的時期,我已計劃了和近日少見的朋友聚聚,然後會趁泳池重開而多去游水,放工後可以慢慢跑步或踩單車回家,不用趕著回家跟太太吃晚飯,另外我計劃寫幾封信和看一兩本書,晚上或可回家多跟母親吃飯……。太太同樣可以在這時期多跟家姐及爸爸相處,尤其和家姐同住一房間兩星期,人生未必再有這個機會。其實我們可以作的事情挺多,反而覺得未必能夠一一完成。

一個月的分隔也許會十分掛念對方,但透過時間上的巧妙安排,覺得當中有神的意思,既有神的意思,就放心這樣走。神已經恩待我們,在太太出發前,先和她趁著春天來臨和花展的舉行到處看花,我們試過半日內由元朗走到大埔,又由上水走到天水圍再到中環和尖沙咀;然後我們第一次一起在福音聚會做司儀及講見證;在復活節假期中,我們一起分別跟家人、弟兄姊妹及朋友相聚過;去了吃高級的下午茶和自助餐;再看了兩齣電影;然後正式返到剛回復的實體聚會中……。也許往後的一個月內將不會和太太有太多一起的經歷,但感恩神卻給我們在她起行前有機會在短時間建立密集的回憶,望梅止渴,寶貴神給我們豐足的精神需要作預備。

既有那麼多明證,深信太太的這一程正為往後更榮耀的一程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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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7日 星期五

不知能否再跑馬拉松

 

由二○二○年尾到現在這四個多月,是七、八年以來首次沒有一個即將要參加的馬拉松比賽在我的時間表內,而這時間看來還會一直延長,估計最快也要待到今年年尾,但從此再沒有機會跑馬拉松其實也說不定,若果再沒有了,那麼我人生完成二十七個全程馬拉松便是最後的記錄了。還好,我從沒有以完成三十個、五十個或一百個馬拉松作目標。

未跑過一個馬拉松何止四個月,其實自從一九年年尾在日本埼玉跑過最後一個馬拉松之後,已經有近一年半沒有挑戰過這個項目,去年面對這不知何日會結束的新冠肺炎疫情,還想望會否如非典型肺炎一樣,四個月便止住,又或如中東呼吸綜合症一樣,只是一個地區性的疾病,誰知這次病毒卻肆虐超過一年,還要全球爆發,於是不止早已報名在三月舉行的中國清遠馬拉松及四月哈薩克的阿拉木圖馬拉松要取消,甚至連成功報名在年尾跑的美國紐約及澳門馬拉松也跑不到,於是自十二月初那不能前往參加的澳門馬拉松過後,便沒有一個馬拉松要我作備戰了。

還好,我並非需要為著參加下一個馬拉松才練習的人,在這期間,大部分時間我仍持續一週跑兩至三次,每次八公里左右的距離,當然在這樣缺乏「長課」練習下,要完成一個馬拉松也較勉強,不過在沒有一個要跑馬拉松的目標下,又難以激發我練習幾次二十、三十公里距離的決心,於是一整年我已經沒跑過一次十四公里以上,下次還有能耐跑十多二十公里的路程嗎?

此外,這一年間身體先後出現兩個十分影響跑步的毛病,包括是心臟問題及腰椎問題,雖然兩者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但總覺得這一年多的體能及狀態大不如前,彷彿越跑越慢,我也擔心過往四個多小時便能完成的馬拉松,日後能否完成,例如心臟再負荷不到、腰椎會否出現劇痛……,現在只跑四十多分鐘仍能輕鬆完成,四個多小時實在是不一樣的故事。

當然人的潛能是不能輕視,但這刻若問起我對跑畢一個馬拉松的把握,可能就如我初馬一樣,會有些忐忑,絕不會好像之前跑了十多二十次馬拉松之後,對完成下一次有著滿滿的信心。

與不少跑友一樣,也懷念昔日用「腳」旅行的日子,以參加當地舉辦的活動真正認識當地的風土人情和文化,例如不會忘記在摩洛哥馬拉喀休(Marrakech)補給站那樽水的矜貴,因為把膠水樽拋在路旁會有小孩立即拾起來,相反地在紐西蘭豪克斯灣(Hawkes Bay) 的馬拉松有機會跑過滿地蘋果的一段;又例如在俄羅斯莫斯科跑過紅場附近,跑友們不同牌子的全球定位系統不約而同皆失靈,但在泰國清邁,好些跑友皆說其馬拉松多了近一公里……;還有在日本洞爺湖的青綠跑道、在台灣太魯閣跑在峽谷裡、在韓國跑在紅葉下……,不知疫情會否有終結的一天讓我們再次踏足其他充滿特色的地方,而我的身體是否又容許我挑戰另一次四十二公里多一點的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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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4日 星期二

並非三言兩語說得清

 

同級女同事處理下屬問題時碰到釘子,沉不住氣向一位女下屬說了「霉氣」的說話,並且全個部門以至其他部門的人也聽到,表面上她們沒有當眾大吵大鬧應該避過最惡劣的情況,但估計她們的心病從此而生,要花上很多很多時間修補。

同級同事事後打電話來向我求救,她也知自己理虧,很想向我請教如何可以如我一樣管理好一班下屬,包括這次的當事人,但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這些事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還要加上經驗、心態和累積了的默契,而說到底,究竟真是我管理得好還是神多次暗暗出手給我拆解麻煩我也不敢肯定,否則我也不會刻意向上司申請把管理這班下屬的任務移除,變成今日我這位同事有麻煩。的確,我不否認管人實在困難,我至今其實也沒有充足的信心。

這位同事碰到的釘子也是我到這工作機構初期時碰到的,既是同一當時人,並做成更差的結果,事發後大家雖然表面相敬如賓,但相信仍有介心,還好大家仍有機會合作,尤其當這位下屬一次又一次遇上麻煩,我不單沒有成機落井下石,甚至還曾用心替她「拆彈」,相信同事是看在眼內,往後我們便再沒爭吵,同事還願意為我賣力。

而那次經驗也是十分好的學習,令我大大調整對那班下屬的方針,特別是他們的職位比我更穩固的時候,我是要學識與他們「共舞」而非「有你無我」的關係。

「心態」的確十分重要,儘管人家看不到你的心,但卻能夠從你的用字及行為看出你的心態。相信連小學生也知要對人尊重,但真心地尊重跟虛偽地尊重是有分別,尤其相處日久,大概也能夠分辨出來,而現實是你對人家如何,人家便如何回應你。

所以我說三言兩語兩句意見並非一定解決到問題,先是你認為下屬的角色是甚麼?是下屬人數越多越代表你有地位的一種?是一班任你點的隨從?是協助及支援你工作的同工?你認為下屬是三者的那項也能做成很大言行舉止上的差別。

再說,同事字裡行間也希望回復由我重新接掌這項工作,她似乎想逃避,認為下屬是一群洪水猛獸而不想再觸碰,同事首先便要改變思維,要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否則,下屬很快便看出你無心戀戰,沒有用「心」待人。

當然,我不否認男跟女的互動跟女性和女性的互動是有分別,同樣年資、年齡、眼界及「台型」當然也重要,我們斷不要以為等到客觀條件有利才衷心學習,世上肯定不會有樣樣條件皆好的辦公室等著我們,正如我從前不喜歡年資高的人做自己下屬,認為怎樣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思維,誰知年輕一輩也不易應付,因為他們的理想主義令你感到更難應付。

一套所謂成功的管理智慧並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到,何況這裡用到不等於其他地方也用得到,各種組合互動千變萬化,所以同事問我竅門我也不敢作答,誰會知今時已經唔同往日,下次我失手跟同事反面不是貽笑大方嗎?永遠的至勝武器只有一樣:謙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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