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者在其專欄提到他昔日在外國留學跟今日的留學有著天淵之別,立即引起我很大共鳴。
與知名作者相比,我距離他當日前往外國留學的時間,應該也晚了二十多年,當日他所到的地方,沒有幾多華人,更遑論有甚麼華人圈子或同鄉會;到我往外國讀書的時候,中港台的移民已經與日俱增,還幸我是前往美國東北一個小州份,相距紐約市及波士頓這兩個大城市也有三、四小時車程,所以華人仍然不算多,就在這裡修讀副學士的兩年半,記憶中只遇過兩個說廣東話及兩個說國語的華裔同學,而真真正正是香港來的同學應該只有一位,且只是兼讀生,所以一直也沒有怎樣熟略。反而比較諗熟的有來自越南、馬來西亞及印尼的同學,儘管他們也懂少許國語,又識得哼出劉德華幾首歌的歌詞,但大家溝通主要還是用英文,再加上當地及其他國籍的同學,我英文的聽和講,以及了解不同的文化,也就由這裡開廣了。
外國留學讓我經歷很多在香港不能獲得的經歷,好像為返學而買二手車、用英文跟人吵架、在大學部門兼職掃黃葉、膽粗粗駕車穿州過省、為居住問題而煩惱等,更別說融入當地生活和文化中,至今我仍可想起昔日大學一位老師帶我去吃第一餐地道美式餐,而另一位老師則教我第一次揮動哥爾夫球桿,這一切經驗既新鮮又特別,大大擴闊了我的視野和眼界,對培養我的自信及獨立幫助不少。
不過正如名作家所說,今日的所謂留學已逐漸變質,當代香港人的子女幸福得可以每年週遊列國,學校辦的遊學團不是前往東莞而是紐西蘭,年輕一代前往外國已不是甚麼大事和新鮮事;就算去了留學,因為父母有無限金錢提供而不再需要從事兼職,每年兩個長假又可飛回香港接受親朋好友呵護而沒機會接觸校園以外的文化,讀書背後那些熬煉及文化體驗實在已經大打了折扣。更何況今日中國人已遍佈天下,即使非洲小國或再小的美國省份,也不難發現中國人的影蹤,在外國生活用不上一句當地語言絕非天方夜談,留學生整日跟同聲同氣的同鄉聚集絕非不可能,留學的意義確已經今非昔比。
相比該作家往外國留學的年代,我的留學生捱已比他輕鬆容易,留學的意義其實已逐漸褪色,還幸仍有些體驗是令我難忘及獲益良多;當然當中仍有缺欠和遺憾,就是在我留學期間不曾住過宿舍。雖然某些時間曾拿起過大學宿舍的資料看,但一比較其他選擇的開支,便立即把資料放低,以當年財政有點緊絀來說,我的決定無可厚非,只是後來畢業之時卻發現我「慳慳埋埋」原來還有足夠彈藥多捱最少一年,便後悔沒試試住一兩個學期宿舍,誰知我可能會與宿友建立莫逆之交、又或在宿舍打人生第一場架呢?
時代正變遷,我們不應用不同年代的情況相比,昔日的留學生需要坐半年貨輪才到留學的目的地,且一去幾乎十多年不返,這亦非那位作者所能體會。但在留學還有當中意義的時候,慶幸我也曾試過,即使仍有些缺欠,但我仍可自豪的說我從留學過程中成長了。
(08•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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