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一位姊妹跟我一同到內地的教會幫手,她負責兒童工作,即香港教會俗稱的主日學,因為資源及人手缺乏,所以這位姊妹每次來到就要一人看顧由三歲到十一歲的孩子。今日內地城市的小孩子也不容易教,每個也是千金少爺;再加上年齡層面比較闊,所以這位姊妹也感到吃力,甚至因為這些小豆丁而出現壓力。而另一位在隔星期來到協助的教會姊妹,同樣有如此困難。
於是,這兩個月我決定出手,代替姊妹去看管小朋友,教導他們看聖經、唱詩歌和做手工,並講聖經故事給他們聽;有趣的是效果並非太差,甚至我還覺得比起跟成年人聚會容易一些。
無意中聽到那兩位協助小孩子的姊妹檢討工作,才發現她的共通點皆是畢業於香港大學,於是我忍不住的打趣說她們皆是「讀死書」的人,還要是來自香港首屈一指的學府,難怪枷鎖大,壓力重。
沒意冒犯兩位充滿愛心又做義務工作的姊妹,更不是想批評香港大學及其他本地大學學府,但長大後再客觀地回看香港的教育制度,只覺到那的確是鬥「讀死書」的制度,勤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卻是背書有幾厲害。以往我在中五的會考已感吃力,去到中七時需要背記的更多,於是便以失敗告終。我不否認我是香港教育制度的失敗者,以往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勤奮,天資未夠人家好,但去到外國念大學,由於不用背書,只在乎融會貫通,成績便立即有著天淵之別,才知我只不過背書不夠人好而已。
過往我也認為那些會考狀元才是成功,是天之嬌子,但陸續卻看到不少訪問、統計和研究,始發現社會各範疇中公認的成功人士,少有是昔日的九優或十優狀元,其中賺錢最多的商人或企業巨子,不少更連大學也未畢業,而這情況竟然中外也如是。商人的過人之處往往是能夠靈活變通,有獨具慧眼的觸角及生意頭腦,這些皆非一套固有方程式或能夠從書本背誦出來的。而那些考試狀元則多被政府吸納,無他,政府政策最重要是有人能一字不漏地執行出來,千萬別有太多鬼馬意見。
說實話,我也不算是非常能夠靈活變通處事的一類人,或者我也有被大學教育框框限制著,但相比於身邊不少能夠在香港公開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人,我相對地卻還可以靈活少許,處事中發現這方法行不通便運用別的方法,絕不會一本天書睇到老而又用到老。
我既不是那些會考狀元,亦不是本地或外國知名學府的畢業生,所以我從不覺得自己有甚麼比人優勝,尤其相信不同人有不同恩賜及天份,各適合於不同範疇發展,所以面對某些方面我沒有專長可言,也抱平常心態去面對,做得幾多得幾多,做得不好也以為自己勇氣可嘉。所以面對教導小朋友,也沒太大包袱,盡力而為便可。當然一班小孩子也可能只懾於於我牛高馬大,沒比那些姐姐好「欺負」,才令我工作較順利。
不過,我相信還是因為我不是專家,所以肯變通,放下尊嚴,反倒能夠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1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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