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屯門工作,先後經過嫲嫲及爸爸生前住過的兩個地方,這個小社區是以前常到的,但在那個年頭、持續了多久已沒有太多印象了。
自從爸媽分開生活,我也到了美國讀書,往後每次回港渡假,幾乎每次也要到不同地方探望他們,地區遍佈柴灣、上水和屯門三個角落,直到近年嫲嫲獲派安老院,爸爸三年多前又獲編配公共房屋,他們才不再頻頻搬遷。
由於爸爸搬得太多次了,並主要發生在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所以對他頻頻搬家的原因也未能完全掌握;曾經也召來一班好同學幫忙搬屋,能幫的也盡量幫,只是他搬家的次數實在太頻密,我也無能為力。我不敢說他是否喜歡搬家,就好像我少數的朋友一樣;但對我而言,我則很不喜歡搬家,並且認為先安頓好自己才是繼續向前的基石。
爸爸應該算是很會做生意的人才,所以他曾經出版風靡一時的雜誌。重看他的雜誌,發現他的觸角很獨到,並且很會投機;認識好幾位有點似我爸爸的人,他們皆不會安於現狀,不斷尋找機會和作出改變。莫非頻頻搬家和作改變也是他們的特性;但我就不相信我是這樣的人,甚至覺得我還傾向於保守和安於現狀。
在美國生活的時候曾經也有段時間頻頻搬家,那時刁然一身,不算有太多家當,能夠以一部「前七」便把東西搬走;只是每次搬家也發現有越來越多東西,執拾固然不容易,而重新安置及適應新環境亦需要花很多時間,更別說找地方搬已夠麻煩了。
因此,我覺得一個穩定的居所及居住環境才能夠把其他東西做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認為居所就等同武器,可以助人發揮專長,既把令人煩擾的事務減至最少,亦可助人把專注力集中。若我們仍要為覓地方、討價還價、執拾、搬運、重置、適應而費神,其他事情也難以做好了。
我也不會否定搬家帶來的一些好處,好像可以藉此把一些沒用及殘破的東西拋棄,一些從事創作的人也會因新環境而有新思維,甚至還可以把居住環境和生活質素提升。也許我爸爸便是受惠於一些好處而搬家,只不過我仍未能明白而已。
對我,只希望我沒後顧之憂,把每日身體休息、安歇、讓心靈沉殿的地方打理得整齊和舒服,每日在工作或處理其他事後便可「充電」,然後滿有精神和體力的再次全力出發。我相信好的基礎有助攀得更高更遠,最少這樣的條件對我有幫助。
(3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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