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的馬拉松,可破了我多項紀錄,除了以五小時零幾分鐘完成我歷來最慢的馬拉松外,這裡也是我跑過最低緯度、最熱、也最辛苦的馬拉松;但也許最深刻和影響最深卻是和太太失散了。
儘管早已預計在炎熱的新加坡跑馬拉松不會做出好成績,但還是比預料的更差,置身三十多度高溫的賽道上,越跑越覺得比自己最佳成績慢上一小時絕不為怪,可是站在終點的太太,卻只會越等越著急、越等越擔心,由於我們跑步及處身外地時也鮮有帶同電話,所以我們也不能聯絡得上。
過去,我們並非次次跑完便立即和對方重聚,二○一三年在奧地利的維也納,大家也曾尋找對方超過半小時,但那次她既從遠處看到我已順利完成,同時亦沒有其他人同行,我們皆十分肯定對方一定仍在擠逼的會場內某一位置,而不過未能相遇;可是,這次卻可不同了,最致命是另有教會的姊妹同行,在她們完成十公里賽事後,雖然也曾稍作等候,但眼見五小時也快到了,我卻遲遲未出現,太太也就開始思考我是否早已完成而大家碰不上,與此同時,身邊和她一同等候的姊妹亦想早返回酒店換衫更衣,卻又不太懂如何搭車返回酒店,在一推一拉的因素下,她們決定放棄等候,太太也希望真的如我早先所說,跑完返去酒店趕及吃早餐。
但結果當然不如預期,在她返抵酒店前,我才剛剛衝過終點,這時,我一如過去七次馬拉松,在選手區的出口等候,時而也到終點前數百米看看她是否錯過我衝過終點,雖然一直沒見太太的影蹤也逐漸感到奇怪,但既然我從沒教導她如何回去酒店,亦沒叫她先回酒店等候,所以我十分堅信她仍在會場某一處;反過來說,我想她又怎會覺得我會先回酒店而不顧她而去呢?尤其是她的方向感素來也不太好。
時間卻一分一秒渡過,在會場等候她已長達兩小時,期間向大會查出她已平安完成賽事,但又有甚麼因素令我們不能相遇呢?同行的姊妹或父親因事入院而她陪同在側?還是大家皆在會場互相尋找,卻一直碰不上對方?在維也納就是這樣子了。於是,一再要求大會能在場內作出廣播,甚至令我按捺不住而大喝,惟他們卻仍無動於衷。儘管賽會職員提議我返酒店察看,但我仍深信太太無論是主觀及客觀的因素下,也不可能先回去。
只是等候終於也近兩個半小時,在場人士也越來越少,實在不可能仍碰不到而又看不到;無可奈何,決定借用賽會工作人員的電話,先幫我查找酒店的電話號碼,再給我致電回酒店,才知太太原來早已平安返抵酒店。雖然我滿腦子疑問,但見她平安便好,立即趕緊返回酒店。我相信我走去地鐵站的速度比我跑最後十公里的速度更快,但可知我剛剛才完成歷來最辛苦的馬拉松,不過為著回去給太太一個擁抱,再疲倦也不是問題,因為我知道她一定很擔心和很著急!
近半小時後,我們終於再遇,即使大家明白溝通上一定出現了甚麼誤會,但大家已不去介意,因為平安無事就好了,大家的淚水幾乎也奪框而出。
事後,大家也嘗試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她為何在沒有約定好便自行返了酒店,又或為何我不試試早些打電話回酒店,彼此的決定其實皆有點摸不著頭腦,或許這天高達三十四度的氣溫和這條艱苦賽道皆叫我們失去理智,不懂作最佳決定。
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就是酒店收到賽會職員的電話,竟轉達予我太太有關我在會場暈倒了,剛剛才清醒及正把我送回酒店,相信那大半小時定是把我太太嚇得半死,若果因此而發生任何不幸事,真的要追究到底。儘管這天充滿了令人費解又高潮迭起的情節,最重要是最後能夠大團員結局。也許大家因這次失蹤事件而存留了陰影,但慶幸大家在白等近三小時仍沒太大影響行程之餘,更重要是看到彼此如何重視對方。就讓我們從經驗中學習,感恩能通過這考驗,也以這回憶引證彼此的著緊和愛。
(31•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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