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好姊妹兼舊同學結婚在即,臨時臨急問我可否協助攝影,據我的理解是:在正常的情況下我只是拍拍花絮,不過若果那找來要收錢的專業攝影師有甚麼差池,我就可能需要「擔正」了。自己的婚禮雖然已是幾年前的事,但沒有忘記當日除了聘請專業攝影師外,同樣找來一位舊同學協助這工作,為拍花絮好、作後備也好,一生人一次,穩陣一點還是比較好,所以十分明白她的感受。雖然那距離她的婚禮還沒有一星期,但既然自己在當天剛剛有空,還是義不容辭答應她的請求。
好姊妹提出這個請求時,我其實只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因為過去連續三個週末,不是去了日本跑馬拉松,就是返了國內的教會幫手,完全沒有讓自己的身心作過休息;可能我並不需要太多睡眠,但卻十分需要每週讓自己的心思安歇一下。說實話,往後始想起自己作決定前其實考慮不周,自己的身心狀況固然應要重視,但還忽略了自己在拍攝這方面的能力及擁有的資源,一句為情為義也許很容易說,可是能否勝任亦同樣重要。
還好,神沒責備我的衝動,不過是答允了姊妹的第二日,便從一位弟兄借得較專業及似樣的相機,然後再過一天便把相機拿到手。儘管這已叫我放心了大半,但要如此短時間內熟習使用別人的相機仍不容易,連實習的機會也沒有便上戰場的確相當危險;我唯有定下自己的策略,就是把弟兄的相機拿來「扮專業」,影花絮這樣的任務就用回我那部千多元細細部的數碼相機便是了,我的角色畢竟是支援及令姊妹放心,最終相片不夠人家專業不會有人責怪,反而行出來專業一些令她及她的親戚朋友放心才是重點。感謝神最大的煩惱兩日後便除掉,那還不是要我身肩這重任嗎?
這一天,八時便到達女家預備「開工」,那比真正返工還要早,但更深感受卻是一幕幕眼前的事物似曾相識,不是說返回香港這幾年做了兩次新郎的兄弟,更不是大概七年前自己貴為主角經歷整個過程,卻是想起昔日仍在美國紐約,多次獲教會弟兄姊妹邀請作婚禮攝影,既有拍花絮的、亦曾是主責拍攝的一位,我之所以獲垂青,除了眾人皆知我喜歡拍照外,最大原因可能是當時教會人數不多,弟兄姊妹不易找到較為似樣的人幫忙,我這種偶有佳作、卻其實沒有幾多專業技術的人正正是海裡無魚蝦自大的典型例子。
作了幾次婚禮攝影後,也回流香港發展,昔日與我出生入死的菲林相機也在回港前三個多月被偷去,從此這個世界也同時正式步入數碼相機的普及年代。自此以後,也再沒有拍些甚麼人象藝術照,更別說婚禮的相片了。雖然仍喜歡拍照,一千張相片之中也許仍能找到一張半張的所謂佳作,但主要都是旅行時的熱鬧相片,還跟普羅大眾一樣,拿著數碼相機自得其樂。
今年之前,從來沒有想過一把年紀仍會在婚禮中替新郎作兄弟,更沒想過往後還會有機會在如此大場合中做拍攝,尤其後者更加難能可貴,前者其實只是賣交情,隨隨便便也可蒙混過關,但拍攝到底要有些技術和天份,沒料到兩件事情卻竟同時在今年出現。
或許我應該問問好姊妹是否患上婚前恐懼症,衍生出揀錯人去拍攝的決定,畢竟她斷不是花不起錢又沒有人脈請一個更專業的攝影師;但在她仍為預備而有很多憂慮和煩惱之際,我要作的就是不好再問究竟了,讓她安心罷,就當是她對我的信任,或許她知道我將如昔日上學的日子一樣必準時到達,便足叫她放心,又或者可能是她對那一千張相片難得的一張佳作的欣賞,就讓我也享受一次真真正正、可能是一生人最後一次的重出江湖!
(0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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