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見我在社交媒體的頭像是一張跑步的照片,便問我是否喜歡跑步,我回應說是,又問我拍攝那張頭像相片的地方在哪裏,我說是紐西蘭的皇后鎮;發現他的社交媒體頭像也是完成一場長跑比賽的照片,於是便問他是否也喜歡跑步⋯⋯。終於在辦公室的走廊碰上,於是便說起大家的跑步心得,原來他至今最遠的跑步距離只是半程馬拉松,不過他的跑步經歷也相當勵志,據他所說他年輕時的體型比我今天所見到的他大了超過兩個碼,患上三高肯定不能避免,從此他決心做運動,起初是跑步,卻患上足底筋膜炎,試過很多方法也未能解決,於是便開始游水及踩單車,直到今日我所見身形倒算是不錯。
當說到足底筋膜炎的時候,我也分享了我有關經驗,和他一樣同樣也是試過很多方法但也未能解決,誰知只需要花一些金錢配一對鞋墊,問題便就此解決了。既然他對我跑到世界不同地方感到興趣,我也提議他不妨試配一對合適的鞋墊,然後再次跑步,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到世界某角落一起跑步,我越說越興奮並告訴他合適的鞋墊真的做到出乎意料的效果,幾乎想告訴他不試便後悔,但還未說出最後一句,便覺得我似乎把話說得太盡了,他對鞋墊看來興趣不大,於是我便立即把最後一句想說的話吞回口裏,並打圓堂的說既然他已經成功把游水及踩單車變成為習慣,而且把身形保持得十分理想,我便改口說最重要就是能夠持久運動,管他是跑步、游水,還是踩單車。
在分別之後,我的腦海雖然也疑惑他為什麼好似對穿着鞋墊感到抗拒,甚至我還希望他往後無論游水、踩單車或跑步都能夠應付到,只是我覺得也用不着把說話說得太死,即使我的用意是好,只想藉我的經驗打破他的觀念,但都應該為他人留有餘地,誰知道他可能有隱情,也可能他只陶醉於游水或踩單車的感覺呢?這樣的事情其實完全沒有黑白及對錯之分,真的要為他人留有一線,好讓大家日後見面好相處。
現在很多人實在不懂得說話的藝術,或者是性格太自高自大,很喜歡把說話說得盡,不會留下餘地給他人。聽過有一班成年人的學生,在興趣班的尾聲相約一起去酒樓飲茶,那位相信是作統籌的學生,問其中一位同學想不想一起飲茶,同學問他們前往哪裏,於是告訴她同學們的建議,誰知道那位同學一聽到是某間酒樓,便有很大反應,並說那間酒樓價錢又貴,食物又不好吃⋯⋯,那位作統籌的學生立時相當尷尬,不知作怎樣反應。我和其他聽到的同事,也都覺得那個同學不懂說話,究竟真正原因是她不喜歡那間酒樓,還是她不想跟其他人有社交應酬實在不好說,但假若其他同學因為她的緣故選別的酒樓,那麼她也不容易推卻,要麼再批評別的酒樓,那麼其他人便會覺得她很難服侍及尖酸刻薄,要麼她便要推薦一間價錢既不貴食物又好吃的酒樓了,但如果她所選的一間也不外如是,那麼壓力又是在她自己身上;相反,如果其他同學繼續選擇前往原來的酒樓,豈不代表他們喜歡吃又貴又不好吃的東西嗎?日後他們碰面也尷尬。即使她真的不喜歡那間酒樓,其實那都是一次半次,又或者可以用其他理由推卻;同樣若果她不喜歡社交應酬,也有很多大方得體的回應,但她這樣把話說得太死,令她自己和其他人也不容易落台。
有些人認為說自己心中喜歡的話顯出自己的真誠及不虛假,有時過多的修飾亦的確顯出虛偽,如何有智慧地說話實在不容易拿捏。我身邊的人都幾喜歡說話,發現當中有不少喜歡說三道四,又或事事品評一下,有時也不自覺把說話說得太死而不自覺。
難怪聖經裏雅各書說到若有人在話語上沒有過失,他就是完全人,也能勒着自己的全身。當自己逐漸長大,在工作場所、朋友及家庭相聚中經歷過自己不自覺地得罪人,又發現人家說的話是得罪了全世界,逐漸地我也懂得避免說太多的話,就算要說也要為他人留有餘地,原來講得多真的會錯得多。
(21·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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