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8日 星期二

只得滿腦子理念


離開了社會福利工作之界別兩年多,記得過去會三、四個月一次參加某個弱勢社群服務範疇的專責小組,與香港各大小社福機構負責那範疇工作的社工或頭目討論有關這群人士的需要和社會議則,好像如何提升給他們的服務和免受歧視。轉到不同的工作界別後,不再需要參與那個小組,直至最近,因工作之緣故,再度出席他們的小組會議,遺憾多年來這個小組及會議給我的感覺仍如當初的一樣就是理念多於行動,講多過做。

舉行小組會議當日,原本作安排的職員已著我不用參加全個會議,只需在項目五才現身,於是便稍遲到達;但按建議的時間到達後等了又等,仍未見職員通知我們進入會議室,便查探一下因由,才知原來會議仍只停留在項目一上,難怪沒找我入場。這時因自己已「曝光」,
礙於禮貌,惟有入場等候,並聽聽有怎樣一個重大項目,會討論超時這麼多,誰知原來還不過是一個老師分享教育心得。看到與會者就是一直在詢問為何為何,並認為政府和社會做得如何如何不足。

「參與」了項目一約十五分鐘,這個討論終於完結,會議主席見我已久等,特別容我插隊分享,不知與會者是否高興會議開始後兩個多小時,終於去到下一個項目,還是他們仍意猶未盡呢?我的分享一如主席給我的十分鐘時間,但發言後,漸見參加人士越加踴躍回應,與項目一一樣,又是很多為何為何,政府的不足如何如何;但亦有部份是捉錯用神,根本問錯對象,我倒覺奇怪教育程度不低的社工們為何會問如此低級的問題。最後,原本十五分鐘的環節變成近一小時,但最可惜的是這次超時的分享看來沒有給到我甚麼收獲和建樹。

在非牟利的社會福利機構工作幾近十年,認識很多社工朋友,對他們服務大衆的心志絕不懷疑,但總覺得他們有時實在有太多理念,有些太不現實,理想又不切實際的高,最後變成講多過做;此外,一些弱勢社群人士至今仍是弱勢社群,要靠綜援和別人很多幫助才可維生,往往就是一些社工們對他們過份偏袒和保護,令他們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這些偏袒和保護,不就是會議中常說不要歧視他們,又說甚麼甚麼平等問題嗎?但也許根本沒有人歧視這些弱勢社群,只是一些太關照他們的人製造出太多保護罩才令他們被標籤。

不是要一竹蒿打倒一船人,這段時期先聽到社工好友自掏腰包用簡單但實際的一罐汽水打破和頑劣學生的隔膜,後看到報紙報導一位社工鍥而不捨多次向一位邊緣青年扣門及以跳街舞扭轉年輕人頹廢的人生,她們身體力行,為社會默默編寫出很多感人故事,正是令我感到社工還是不可或缺,仍應受到尊重。

也許一些社工被埋沒在一些冗長的會議仍渾然不知,也許一些社工視能夠開會為個人的榮譽和身份象徵,也許一些崇高理念和政策總要經一些人討論才變得成熟,亦也許他們那目光遠大的議題要不斷研討又研討才能發揚光大……,只慶幸我已離開那界別,並不再需要強迫自己活在遙遠的烏托邦中。或許只是我不習慣罷,我也但願那些有心有力的人可以令社會更進步;只可惜是兩三年過去,期間開過的研討會不下十次,卻又不見他們專責的社群和服務範疇的工作在社會上讓人見到有一點兒的進展。在我再次參與的小組會議中所見,看來這也不叫人感到意外。
7•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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